予橙本橙

【签证】归宿

化学课上的脑洞…
杀手梗…
一发完…

“VIN，我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。”
“帮主，您讲。”
讲话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，单眼皮小眼睛使他的脸庞，多了一份杀气。

VIN，生来便是杀手，为帮主奔走效劳。没有感受过爱，便也不知人情冷暖，谈论关乎起几百条性命的事，语气里也毫无波澜。
他似乎只需要思考，又要为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浪费多少颗子弹了。
这些，是所有接触过他的人，对他的评价。

“帮我杀个人吧，你愿意吗？”
“听您的指令是我的职责本分，帮主。您无需征求我的意见。”
“哦？是吗？”坐在高椅上的人细细地打量着他，嘴角挑起玩味的微笑，似乎迫不及待想看他那张永远冷漠的脸上，浮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了。

“如果我说，我要你杀的人，叫马伯骞呢？”

偌大的房间里，便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轻微的风声，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面前跪着的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，身子猛地一愣，嘴唇也控制不住地一直颤抖着。

“帮主……”
他缓缓抬起头，眼神里，满是不可思议和恐惧，还有，一丝哀求。
“你…可不可以……为什么…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弱，语无伦次地，直到喉咙口哽咽着讲不出话。
他甚至都忘了要用敬语。

“呵……”
冷笑声回荡在房间里，一瞬间击溃了VIN所有的骄傲。
他忍着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眶，不让眼泪流下来。
“VIN，你问我为什么？”开口的人理了理衣摆，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，继续说：“就因为那个男人，你把规矩都忘光了？嗯？”
杀手的规矩，只管杀人，从不过问原因。
帮主想杀一个人，那便是有他的道理，轮不上他们来指手画脚的。

“况且，原因……你不应该最清楚吗？”
VIN再次感受到了一阵寒意袭来，从四面八方直侵骨子里。
或者说，是无助。
他平生第一次感到无助。

他是个聪明人，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，他就明白了。
他的情感，其实早就瞒不住了。
还抱着侥幸心理，以为能和马伯骞好好地过一辈子。
天真地想过，如果被发现，那两个人就私奔吧。只要有他在身边，他怎样都可以的。
而真的到了这一天，他才能理智地知道——
逃不掉的。
从一开始，他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。
早知道这一天来临得如此狼狈，当初他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。
如果被表白的那一天，他就狠下心拒绝，那现在，是不是不会那么痛……
他爱的他，也不会受到牵连。

他拼尽全力，也没能保护好马伯骞。
最终，还是他害了他。

“马伯骞……”
周震南紧紧地握住身边人的手，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。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马伯骞在他的嘴角温柔地点了一下，脸上挂着他最熟悉也最迷恋的微笑。

“如果哪天，我杀了你……你会怪我吗？”
杀手VIN这一身份，他并没有向马伯骞隐瞒过，马伯骞也从来不在意。
这句话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周震南就曾开玩笑似的问过他。
没有一次，比现在更诚恳地想知道回答了。

“当然不会啊。阿南想要我的命吗？那我现在就给你啊。”还是和曾经一样的回答，马伯骞甚至毫无防备地撩起袖子，主动把手腕露在他面前……
可周震南再也没有心情打掉他的手说“切，你的命我才不稀罕。”

马伯骞也是个聪明人。
从周震南紧握的手心，和异常颤抖的语气中，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。
他早就做好准备了。

周震南，可是杀手VIN啊。
他注定，是不被允许拥有寻常的感情的。
一旦心里有了牵绊，便是多了一个致命的弱点，多了一条软肋。
而最好的解决方法，马伯骞心里清楚，就是除掉自己。

他曾背着周震南，了解过他们帮里的势力，便知道如果有这一天，他是逃不掉的。
即使周震南不愿意，那又有什么用呢？也总归有别人，被安排来除掉他的。
他们两个，都不能决定命运。
所以，就坦然面对吧。
他不愿意让他深爱的人为难。

要死，我就死在你手里。

“来吧。”马伯骞平静地看着周震南的眼睛。
周震南抬起头，便也看出了他眼里深深的爱意。
他忍不住吻了上去，死死地拉着他不肯放。

确认过眼神，我遇上了对的人。
只是，我不够好，还牵连了你啊。

周震南默默做了一个决定，埋在心里。
不能说。
如果告诉马伯骞，他会发疯地阻止他的吧。
但是啊，周震南真的不能没有马伯骞。
曾经，也就罢了。
现在，他感受过温暖的怀抱，听过浪漫的情话，品尝过爱人的嘴唇……
他懂得了什么是爱，也学会了如何去爱别人，一瞬间要把这些全部拿走，他怎么受得了啊……
VIN，说到底，也是有个有情的凡人了。

“阿南，动手吧。我走之后，你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马伯骞，如果有来世，你就离我远远的，千万别爱上我。我不想再伤害你。”
“你如果真的愧疚啊，来世就应该尽快找到我，弥补你现在对我的伤害。”
周震南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到了这样的时间，马伯骞还在开玩笑，还在照顾他的情绪。
这让他怎么忍心……

“好了好了别哭了。啊，乖。”
“说真的，我早该死了。阿南，是你拯救了我。”
“以前的我，是没有灵魂的。但自从我遇见了你，我好像就突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，知道了自己的生活追求。”
“可是你是杀手，所以我很清楚我们不可能一直一直这样到老的。但是没关系啊，阿南，有你爱我，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……”
马伯骞一个人在那儿念念叨叨，把自己没来得及说的所有的话，都倾吐了一遍。
他是真的，真的，真心实意地，感觉到很幸福啊。

砰。

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。

“我爱你，我很爱你。对不起，马伯骞，周震南很爱你……”周震南跟失了智一样，只是蹲下身来紧紧地搂着马伯骞，攥着他的手，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。
可他再也听不见回应了。
躺在地上的人，静静地一动不动，只是脸上还挂着安谧的微笑。

他突然回过神来，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。
手颤抖着，将枪口指向自己的太阳穴。
扳动扳机的指头，却异常坚定。

砰……

如果非要你死，才能我活。
那我宁可不要。
同归于尽啊，才是你我最好的归宿。
请不要怪我。
因为没有你的生活，我真的过不下去。
马伯骞。
请记住，我爱你。

两个人倒在血泊中。
在周震南有意识的最后一秒，他的指尖，搭上了马伯骞冰冷的手。

好啊，听你的。
这样下一世，我要找起你来，会不会容易一些？
那时候，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了，安安稳稳地白头偕老。
那时候，我一定做一个普通人，然后尽自己全力好好爱你，所以你不要躲我啊，相信我。
那时候，如果我来晚了，请等等我，等我有一天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你面前。我一定回来的，你可千万别提前爱上别人了。

马伯骞啊。
你的阿南来了。
你在哪儿，我在哪儿。
别丢下我。

END.

明天自招 祝我好运